（宁蓝）融雪之夜 1
网吧老板宁X自闭学生蓝
有年龄操作，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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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振宁头回见到王柳羿的时候他没穿校服，比现在还瘦些，看着跟根豆芽菜似的，窝在椅子里整个人都凹下去了，高振宁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去吧台边问了当时的网管，这人成年了吗就放进来？往回几年生意比现在好做，高振宁也不怎么管事儿，网管脸上堆着笑说必须的，他就这么信了。后来家长跑过来闹了高振宁才知道，这个逼私自给未成年开座儿，赚的网费全揣自己兜里去了。但那时候他跟王柳羿已经熟了些，没见过他家里人来闹来找过，就以为这人本身是这副骨头架子，也没怀疑过什么。
王柳羿是个怪人不爱说话，总找没人去的角落开机子，像仓鼠似的窝在墙角，高振宁打旁边走过都注意不到里面有人。那时候网吧里一半的人打炫舞或者dnf，剩下的人全玩lol，高振宁搞了个活动，五杀免网费，当天晚上角落里嫩生生举着一只手，高振宁还以为他要续费，结果过去才看到屏幕上的战绩，好家伙，辅助五杀火男。沙发里的小豆芽抬着头，一张瘦不楞登的脸也没什么表情，吞吞吐吐说了句：“能免一晚上吗？”
高振宁拉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挑着眉毛笑起来：“我自个儿刚好是个玩ad的，哥们你看这么着行不，咱俩双排试试？”
后来一楼那个角落的机子就老是给王柳羿留着，高振宁等人少了不忙的时候，就过来在旁边坐下和他开两局，两个人上分跟机器一样。熟了以后王柳羿话要多了点，但人就像是奶羊羔子一样怯生，打游戏的时候还好点，和人对着面说话时眼睛就往地上躲，声音跟蚊子似的，看得高振宁着急。
包夜的网瘾少年高振宁见多了，但像王柳羿瘾这么大的却没几个，他就像是整个生活都寄托在那么张四四方方的屏幕里一样，没人管的话能连着打十几个小时，跟铁人一样。网吧里卖方便面，五块钱一桶煮好端到桌子前，王柳羿就靠这个东西吊命。
“你成天吃这玩意儿，难怪这么瘦。”
高振宁的手在王柳羿的后脖颈比划了一下，细得他两根手指就能圈起来，带着老茧的掌心还没碰到王柳羿的脖子，他就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缩进衣服里只露出脑袋在外面，高振宁的手顺势就摁在他的头顶狠狠搓了一把。王柳羿脑袋上全炸毛立起来，回头怯生生得瞪他，就跟只虚张声势的奶猫一样，没什么威慑力，高振宁却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打那以后网吧里定盒饭高振宁总多定一份，王柳羿吃饭也呆在他觉得安全的那个小角落里，脚踩在椅子上膝盖抵在胸口，饭盒放膝盖上吃，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高振宁叼着筷子去找他，从兜里掏出瓶拉罐儿可乐，打开吱吱冒气得往他桌子上一放，手顺势撑在桌子上，俯身凑到电脑屏幕前看王柳羿在看什么，无非就是动漫或者直播。
高振宁想逗他几句，低头就看到王柳羿喝着可乐，伸出舌头下意识舔了口罐沿的沟儿，把没落回去的几滴用舌尖卷了进去，像猫似的。高振宁收回手站直了身，王柳羿转过来抬头看着他，黑漉漉的眼睛一对上，高振宁想说什么都忘干净了，糊弄了一句“小心点你别打翻可乐把我键盘洗了”，就转身赶紧离开了。
人活着是要长见识的，高振宁自己也不是消停的主儿，往回几年有那心气玩儿的时候，圈子里什么人都见过。他靠在吧台边往王柳羿的角落里看，椅子挡住了人什么都看不见。
那天晚上高振宁想了一夜的王柳羿，怪就怪在，这个名字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并不像其他人似的立马浮现出一张脸，他总是要先想到王柳羿低头时后颈下那块凸出的脊骨，再想到他粉色血管和喉结的脖颈，然后是瘦削稚气的下巴，和藏在镜片后面总是闪躲却湿润的眼睛。高振宁回过神来，走到门外去抽了根烟，入秋了外面风大，他的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燃。
国庆的时候高振宁出了躺远门，王柳羿连着来了几天没看到他人，头一回从他自己那个小角落里搬出来，换了个靠门的位置，打游戏的间隙里抬头看着门口，进来的人里却没一个是高振宁。到饭点了网管还是会把盒饭给他送过来，王柳羿拉着他的袖口吞吞吐吐得问：“宁呢？”
网管摇着头说他也不知道，好像是老板家里人出了什么事儿。王柳羿还想问什么，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名字没有接，却起身收拾东西下了机。
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儿高振宁不提，王柳羿也没问。高振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逗王柳羿的时候脸上挑着眉毛笑得敞亮，像以前一样。但他确实是没什么时间打游戏了，手机也总是在响，每次接电话的时候都会到外面去，王柳羿隔着玻璃门看到他站在路边，手上的烟就没有断过。
有天晚上高振宁打游戏打到一半出去接了很久的电话，回来时家里水晶都推平了，屏幕上一张刺眼的红牌牌，高振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王柳羿看着他张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又变成不善言辞的样子，明明网吧里那么吵闹，王柳羿却觉得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滴水的声音。过了很久高振宁才抹了把脸回头看他，挑着嘴角说：“走，吃宵夜去。”
王柳羿碰不得酒，眼睁睁看着高振宁喝了半桌的酒瓶子，结了帐后晃晃悠悠往回走，一踉跄差点栽路边，吓得王柳羿赶紧追上去把人扶在肩上。高振宁的下巴抵在他肩膀，身上重量却没压下来，呼吸的热气全打在王柳羿耳背上。
他贴着王柳羿的肩膀说：“咱俩试试吧...”
那天夜里是怎么个场景高振宁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手上摸了把细瘦的骨头，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人折在这了似的。酒这个东西竟耽搁事儿，所有的感觉都迟钝半拍，摸着黑身下对准了地方往里面进，等那顶头上有点被抱住的爽意时，那玩意儿早强塞着进去半根了，疼得王柳羿像扒皮的猫一样惨叫着，高振宁憋得满头大汗，弓着身用满是酒气的唇，贴着那些刀背般锋利的脊骨吻上去。
人总是这样的，痛习惯，就不觉得痛了。
王柳羿不哭了，也不发抖了，头从床被里偏出来断续得喘息，叫着高振宁，叫宁王，也叫宁，一遍一遍，他的声音沾着血一样的腥甜气儿，像剖心掏肺了似的...高振宁中了魔障，眼睛前只剩下一片红海，他整个人浸溺在里面，沉浮跌宕不愿转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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